发布时间:2010-11-05 浏览次数:2518 文章来源:
“工作做得最细的一次评奖”
“可以说,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是工作量最大、工作做得最细的一次评奖。”参与评奖全程的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办公室主任胡平感慨道。据他了解,为严肃对待1009部申报作品,本届评奖专门加强了初评机构,将每门类评委由7人增加到13人,分成4个组。第一轮筛选中,两组交换审读书目,保证每部作品都经6人以上阅读,并在13人委员会上讨论,确保不使任何一部作品被随随便便筛选下去。“评委们日以继夜地工作,诗歌初评委员会每人都阅读完了全部127部参评作品。”
“获奖作品基本能够代表中国文学创作的总体水平”
“这次评选出来的备选作品,以及最终获奖作品,堪称佳作,真实反映了中国社会的主要生活面,题材、体裁多样化,突出了主旋律,能够代表2007—2009年度中国文学创作的成就与水平。”胡平对获鲁迅文学奖的作品给出了这样的评价。上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、宁波市作协主席荣荣是诗歌类终评委之一荣荣说,以诗歌类评选来说,获奖作品可以说已经将创作水准的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。比如部队诗人刘立云的获奖作品《烤蓝》,展现了军营生活的朝气和活力;60多岁的重庆女诗人傅天琳在上个世纪80年代已在全国颇具影响力,此次获奖作品《柠檬叶子》体现了她“心灵写作”的深度,也反映了中国女性诗人的创作水准……
然而,是评奖就有遗憾。胡平坦言:“本次评奖还是有些好作品没有评上来,这种遗憾是很痛切的。文学属于艺术,不能像对自然科学那样用数字和仪器测量,而是凭艺术眼光打量,而艺术眼光千差万别、各具个性,没有绝对的标准,只能以票数为准,没有获奖的作品不一定比获奖的作品差。评选要考虑到获奖作品的整体结构、代表性的结构;要考虑到主旋律,也要考虑到题材、体裁和风格的多样化,如农村题材创作即使都写得很好,旗鼓相当,也不能都上,还要照顾其他题材,所以,遗珠之憾是难免的。”
“引起猜测和质疑是文学的福分”
本届鲁迅文学奖揭晓后,争议最多的当属诗歌组获奖作者、湖北官员车延高。他的两首旧作《徐帆》和《刘亦菲》由于太过直白,被网友戏称为“羊羔体”,网上议论纷纷,对鲁迅文学奖的公信力和公正性提出质疑。对此,中国作协新闻发言人、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陈崎嵘表示,评委们在评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车延高的身份,而车延高获得鲁迅文学奖的诗集《向往温暖》中并没有收录《徐帆》等诗,这些诗不在评委的评鉴视野内。《向往温暖》诗集中多数诗作的水准是较高的,其文学和审美价值达到了鲁迅文学奖评选的标准。作为诗人,应允许其有探索的、不成熟的作品,不可能苛求每一篇都是精品。
对于文学评奖的各种议论,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则认为,即使是批评,也没有必要回避甚至害怕。“像鲁迅文学奖、茅盾文学奖这样重要的奖项,引起人们评头论足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要看到批评的积极作用,并善于从批评中汲取对事业有益之处,变成工作上的主动,以促使我们今后的文学评奖工作更科学、更公正、更具权威性。”
还有学者表示,引起猜测和质疑也恰恰反映了公众对鲁迅文学奖的较高的关注度,同时又为认识问题带来一些启示,应该说是文学的福分。
“文学翻译领域应加强自律”
此次鲁迅文学奖首度出现文学翻译奖空缺现象,翻译界和出版界一片哗然。文学翻译类终评委员会委员张冲指出,中国的外国文学翻译在近一二十年间的发展,其成就在任何书店里都可见一斑,选材广泛、题材多样、与国际接轨迅速,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。然而表面的热闹之下,能感动读者、令人信服的文学佳译却似乎不多,粗制滥译的反倒并不少见,很多译本经不住显微镜观察,甚至硬伤累累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文学翻译奖空缺,实际上是这一种必然。
文学翻译类终评委员会主任蓝仁哲认为,严肃的文学翻译遭遇到了图书市场的商业化,是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。“一旦瞄准选题买下版权,便尽快找人译出进入市场,这样难免出现抢译、赶译的现象。”
蓝仁哲指出,文学翻译应是一门精致的艺术,匆匆忙忙进行语际转换、文化移植,难以保存原著的深刻意蕴、文学性与审美特征。文学翻译领域应加强自律、规划与监控。“优秀的外国文学作品不是任何粗通外文的学人都能胜任翻译的。鉴于目前翻译队伍青黄不接、良莠不齐的状况,出版社或可公开选拔译者,并给予足够翻译时间,慢工出细活儿。”
“坚守纯正的文学品质”
“太多的喧嚣、太多的炒作、太多消费文化的影响,左右着文学传播,使很多人的文学品位都被泡沫和喧嚣搞坏了,也导致今天的文学境遇正变得越来越复杂艰辛。文学评奖,往大了说,是为一个民族留存一段文学记忆,往小了说,是一种必要的提醒——提醒那些对文学还怀有感情的人,重视那些创造者的努力,张扬纯正的文学品质。”一位文化学者一语道破了文学评奖的意义所在。
此次鲁迅文学奖的获奖者中,就有很多不懈坚守纯正文学品质的人。军旅作家彭荆风为了创作纪实文学《解放大西南》,纪录60多年前亲身经历的那场战役,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搜集素材,阅读战史,找人采访,又历经12年时间创作。“不断地增加删改,也是不断地加深我对那场大战的认识,从而能去粗取精,更趋完善。人生有限,在我60年的文学生涯中,却有近八分之一时间在忙这一作品,虽然辛苦却充满了激情与愉快。”回忆起创作过程,古稀之年的彭荆风依然激情澎湃。
凭借中篇小说《国家订单》获奖的打工作家王十月,是这样诉说自己的文学理想的:“我的文学承载的是我的文学理想,是我感悟苍生肉身和灵魂之痛后想说的话。我希望,能让他们看清一些事情背后的真相,而获得前行的力量。”(本报记者 李 蕾)